苏慕善没有想到会在同样的地点遇到谢臻第二次。
她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出于礼貌地问了声好，随后，她坦然地指了指背后，“这家，是我们家的店。”
所以元宵节那晚相遇，并不是完完全全的巧合。
谢臻点了下头。
见她神色平淡如常，似乎已经完全从昨天考试失意里走了出来，他也不再多问。
苏慕善没有问他怎么会在这附近，他也不问她打算往哪里走。
二人顺着风华街一路向前，人行道栽着泡桐树，早春料峭，树的枝丫并不茂密，直到走到风华街尽头的最后一棵树，他们又一起转弯了。
最后，望着高挂小区大门上方的“蓝大花园”，苏慕善还是决定解释一下：“我回家。”
谢臻淡淡：“看亲戚。”
“呃，那一起走吧。”
走过一栋、二栋，绕过两个转弯，他们又在同一个单元前停了下来。
苏慕善看向他：“你也这栋？”
“是挺巧的。”他礼让她先走前面。
苏慕善抿唇淡淡笑了下，先行走进门洞。不知道怎么回事，脱离校园后，她反而感觉到一种新的拘谨和不适应。
就几层楼的台阶，上楼的过程却很漫长，谢臻在后面跟着她，脚步声很慢，似乎在迁就她的慢吞吞。
而她脑子混沌又杂乱，脑袋里冒出好多想法。
原来谢臻并不是总在外面浪迹的。没有朋友拥簇、女生追捧的时候，他话少、沉静，周遭的光黯淡下来，从张扬耀眼变成了微光。
当然她承认，那莫须有的什么“发光”的比喻，只是私心作祟。
安安静静走到走到三楼休息平台，苏慕善终于回过神，稍微低翻出衣兜里钥匙。
又十步台阶上去，她立在402前面，“我到了。”
谢臻一怔，笑了下，“看来是真的巧。”
说完，他转过身，按响了对门401的门铃。
苏慕善当即大脑卡顿，背后陈旧的防盗门发出一声很绵长的咯吱声，声音通过空气传播，更加清晰。
“姥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