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尾声，空气还是要撕裂人的冰冷，每次呼x1都带走温度，连五脏六腑也像随着喷出的水气烟消云散。
顾若烟按紧了指下的数字，抬起个缝，低下头确认红sE墨迹。
……六十。
她呼出气，却被冷得打个寒颤，顾若烟拉高围巾，珍惜着可贵难得的温暖。
感觉指头又冷了一分，顾若烟将目光移到右前方的座位上头。
冷淡疏离的身影。
眯起眸，顾若烟凝神往对方手上的卷子瞧去，哦，真够呛的，九十八分。
差了两分，肯定很呕吧。
带着这样的想法，她试着从莫凝脸上找到一点情绪波动。
然而并没有。
莫凝好看的侧脸没有任何变化，嘴角的弧度没提高也没落下，始终噙着礼貌客套的笑意，长睫颤了颤，莫凝将卷子收入资料夹，整齐得让顾若烟烦燥。
——好想弄乱。
她的有条不紊、她的从容不迫、她的冷然无波——没有一处让顾若烟顺眼，烦燥在心底滋生，肆意妄为的霸占思想。
——好想打破她虚伪笑容的面具。
不知怎么，顾若烟直觉的认定，莫凝表现的一切都只是她伪装的盔甲，那是莫凝砌起的高塔，JiNg心设计的假象。
顾若烟放纵思考横冲直撞，直到一道清冷声音出现在她的世界，没有唐突，安巧如同本就在那儿。
「若烟，怎么了吗？」
顾若烟这时才意识到她似乎不甚礼貌的直盯着对方看。
「若烟」，莫凝是这么喊她的——不，莫凝是这么喊所有人的。
亲昵的直呼名字，却不带一点情感——或许有做为同学该有的友好，再其他、便都如被无形的墙阻挡，没有触碰到的可能。
莫凝是那么的安然于世，又特殊得与众不同。
「——不，没事。」顾若烟刹住所有思考，直起身而眼仍是盯着莫凝，想法有些挑衅，她就要看莫凝会不会有其他反应。
莫凝神情有些疑惑，直望向顾若烟——然而仅有一瞬，然后她微笑，点头，「这样啊。」
便回过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