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风鸢说，他想结婚的时候请福利院的院长和老师来做见证。
王星回当然没意见，只担心以院长老太太的年纪，还记得周风鸢吗？
周风鸢去的日子是星期三，在福利小学门口跟看守的机器人交涉了好长时间，最后还是安保科的管理员过来放他们进去了。好巧不巧的是，今天福利院一半的老师带低年级儿童去郊游了，校长带头，估计还在那边准备野炊。周风鸢说了几个老师的名字，管理员查了会，有的从福利院退休了，家也搬了，有的辞职离开，不知所踪，有的还在福利院工作，正好是今天去郊游的那一批。
“那我们在这等他们回来。”
“可以，不要进入教学楼打扰学生们。”
“好的。”
学校的操场翻新了，面积大了些，多了很多设备，印着某某公司赠。两个人坐上秋千，荡啊荡。
“你不请些人来吗？”
“请谁啊？非要请……只有可缇够格吧。”高中的同学，不熟，关系也就那样。
周风鸢琢磨着这咋行啊，盘算来盘算去，请不了几个人，一点都不热闹。
“你妈……”周风鸢欲言又止，小声说，“要不登个报，说你要结婚了，让她回来看一眼。”
“她失踪这么久了，明摆着不要我了，还请个什么劲，没意思。”
“那你爸……”
“别说了，一点印象没有。”
周风鸢继续苦思冥想。等了半个多钟头，校门拉开，小学生们喧哗着涌进来，寂静的校园一下子热闹了。他站起来，看着小班长举着班牌走过，老师与小班长并肩。一个个认过去，终于见到相熟的了，激动高呼：“老师！”
“嗯？”中年女人停下来，怔怔地望向周风鸢，露出迷惑又在回忆的神色，周风鸢赶紧自报姓名和届数，这下老师终于想起来了，“小风筝？”
老师还记得他，坐下来一问就问了好多，周风鸢说了请她来见证的来意，老师一口答应，瞅着王星回笑：“有福气，有福气，娶到这么好的人，要好好对人家啊。”说得两个人都有些羞。
“你们怎么认识的？”老师挺好奇这个，“处多久了？别是闪婚啊。”
“认识很久了。”周风鸢简单地把认识的起因说了下，心一动顺便把王星回他母亲来过的事说了，问老师是否对王星回母亲有印象里，事后她还来过没有。老师想了很久，说：“好像确实又来过一次，一个人来的，不过她去找谁了我不知道，你问问校长，说不定她还记得。”
“校长身体怎么样？这么大年纪了还没退休养福吗？”
“我们劝她退休，她不肯，说能做一天一天。”老师苦笑，“你去看看她校长吧，她现在精神头还挺好的。”
校长的办公室在办公楼一楼，特意修了一个平缓的坡地，如老师说的，校长头发花白，依旧神采奕奕，双目有神。对于周风鸢，她抱歉地说自己真不记得了，不过婚礼她还是会去，福利院的孩子成年后请她去婚礼见证的不在少数，她一格抽屉里满满的都是结婚照。
至于王星回的母亲，老太太居然还有些印象。她再次拜访当然还是想把自己的孩子丢给福利院，被校长拒绝之后，过了很久听说她失踪了，把孩子扔下了。这件事成了校长一直以来的隐忧，不知道那孩子现在如何了。如今看到王星回，陈年往事有了着落，自然高兴。
“她有没有说孩子父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