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i……”一声非常微弱的荷兰猪的附和声响起。
就是……
在窗帘下的角落，一只灰色的荷兰猪痛苦地用着荷兰猪的爪子捏着一根非常细细得像是笔芯一般的笔，而在灰色团子的面前，一本小型的字帖正默默地平摊在地上。
“你说一个人练字很无聊，这不，还有只灰色的荷兰猪陪着你。”卫琦将字帖和钢笔重新放在了时归的面前，还非常贴心地翻到了空白的那一页。
书桌后，那个容貌英俊眉眼清晰的男人，身穿白衬衫，黑西裤，手腕上的手表闪着银色的光芒，一动一之间显得优雅无比，可看在时归的眼里，却越看越不得劲。
时归心虚地看了一眼小灰的位置，那只可怜的灰色荷兰猪完全就是受到了时归的牵连。
人类能够将文字写得那么好看，哪一位不是经过多年的练习和每日不间断的重复，人类幼崽在最开始的练字之初，也同样的痛苦。而作为一只荷兰猪，一只才变成人没多久的荷兰猪，哪来的那么多时间练习，字自然就丑了些。
就在时归练了一整天，痛苦得都想变回荷兰猪，假装自己从未变成人的时候，他突然想到了一个法子，那就是死皮赖脸地找各种借口和理由。
于是，一个人练字无聊，想有个同伴陪着——小灰被抓来了。
于是，当人当累了，想变成荷兰猪了——灰色荷兰猪出现了。
于是，荷兰猪练字没有配套的字帖——小型字帖小型笔芯出现了。
“ei……”小灰痛苦地用两只爪子固定住笔芯，一撇一横一捺写得格外费力。
时归时归，我们赶快写吧，就差一点点了。
真是苦了小灰这只无辜的灰色荷兰猪，它只是偷偷溜进来找时归玩的，没想到变成了这样子，明明它很早以前就不需要练字了。
亲眼看着小灰的练字过程，时归非常没骨气地不想变成荷兰猪了，黄白色的荷兰猪身体的确好看，可用来练字就就太惨了。
“小灰小灰，你为什么不变成人形来找我呢。”时归见男人正在专心地看着手里的文件，他歪着脑袋，非常小声地对着墙角的灰色荷兰猪说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小灰总是不肯变成人形，总喜欢变成荷兰猪的本体来找时归。
“ei……”小灰下笔的爪子微微停顿了一秒，它看向时归和卫琦的方向，仍是一副胆怯的模样，怯怯地提醒道。
时归时归，再写一页，我们今天的任务就完成了。
说完，灰色的长毛擦在地上，小灰又开始了长毛荷兰猪的奋笔疾书。
见状，时归也只好重新拿起字帖和钢笔，生无可恋得连那双眼黑比眼白还多的漂亮眼睛，也蔫了吧唧的。
正在旁边假装看文件，实则注意力全在时归身上的卫琦，笑着摇了摇头，漆黑的眼睛里是怎么也遮挡不住的笑意，宛寂静幽冷的深谭，开出了一朵黄白色的小花。
痛苦的上午总算结束了，这一天天的，时归放松地伸了个懒腰：“小灰，走，我们去吃饭。”
话才刚说出口，那只墙角落的灰色荷兰猪砰地一声就往门外冲去，连地上的字帖和细笔也不管不顾了，就好像一根被压制得久了突然放松的弹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