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要脱一起脱。”

    “就是,凭啥非要让人家脱,轮到他了他又不愿了。”

    “难不成他的鞋真的有猫腻?”

    “那可必须得查了!”

    议论声乍然四起,杜修竹再度对主考官道:“大人,读书人的名声盛于生命,若是此番证明学生是清白的,此人造谣诽谤于我……还望大人送官法办!”

    杜修然如果是个有脑子的人,就不会当众大声嚷嚷,他被杜修竹这么一激,浑身血气逆涌,脑袋一热就恶狠狠地道:“怕你啊,检查就检查!老子着凉了大不了三年之后再考,可是你……哼!一旦查出来不但要撸了功名,还会吃牢饭,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

    说完,他就走上前去,主考官示意差役先检查杜修竹的鞋子。

    杜修然信心满满地盯着杜修竹看,心说这次他一定把这个野种踩死了,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差役把杜修竹的鞋子拆吧地干干净净,就是鞋底也用刀花开了,根本没发现什么经义。

    两只鞋子都没发现。

    现场一下子就安静极了,之前那几个闹嚷着说杜修竹作弊的人往后挪了挪,垂头丧气的想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杜修然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还冲过去捡了杜修竹的鞋子残片仔细检查,结果啥也没有!

    杜修竹什么话也不说,当着所有人的面又把袜子给脱了下来递给差役,赤脚站在冰冷刺骨的地上,身姿挺拔,神色冷然倨傲。

    宛若傲雪的松,又像是站在雪山之巅往下睥睨的豹。

    气急败坏的杜修然和他相比简直就是地上的泥。

    高下瞬间分明。

    “该你了。”杜修竹淡淡地对杜修然道。

    差役们本来就对杜修然有意见,杜修竹这话一出,他们立刻去控制住杜修然,二话不说就脱了他的鞋。

    然后……

    在鞋底的夹层中找到了写好的经义,一只鞋五篇,一双鞋一共十篇!

    “来人,将他带走!”主考官厌恶地盯了他一眼,便吩咐道。

    杜修然懵了,片刻,恼羞成怒的他挣脱差役的束缚,想隔着栏杆去抓杜修竹:“不可能,不可能,杜修竹,这双鞋明明是香儿拿给你穿的,盯着你穿的,怎么会到我的脚上?”

    “哄哄……”这话的信息量都大了,众人看向杜修然的目光简直一言难尽。

    杜修竹怜悯地看了他一眼:“我算是明白你为何如此笃定我的鞋有问题,还假托是听我跟小厮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