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挽玉在赵氏的怀里挣扎不已,涕泗横流,“娘,你放开我!让我去死!我死了也好过嫁去定远侯府,去守一辈子的活寡!”

    赵氏死死抱着宋挽玉,生怕她稍微一放手,宋挽玉就去自杀,“你是娘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这会儿说是要死,不是在割娘的心吗?你冷静点儿,肯定能有法子的。”

    宋挽玉的浑身的力气像是一下子被抽走了,整个人无力地瘫在赵氏的怀里,面色惨败,干裂的嘴唇不停翕动,喃喃道,“没法子了,肯定没法子了。爹非逼着我嫁给齐睿风那病秧子,还有什么法子。”

    赵氏的脑子乱成了一团浆糊,忽而,她脑海中亮光一闪,她的眼底也迸射出刺眼的光芒,双手愈发用力地抱着怀中的宋挽玉,“有法子了,娘想到法子了!”

    宋挽玉一喜,着急地反手抓着赵氏的胳膊,仿佛溺水的人抓到了一块木板,那是生的唯一希望!

    “娘,您想到什么法子了?快说啊!”

    赵氏忙道,“不如让挽凝那丫头替你嫁进定远侯府好了。”

    宋挽玉一愣,迟疑道,“行吗?爹能答应吗?就是爹答应了,定远侯府那儿能答应吗?”

    赵氏把话说出了口,思路就愈发清晰,她不紧不慢地继续说道,”行!肯定行!在挽凝和你之间,你爹肯定更爱你。只要娘好好劝劝你爹,他一定会答应的。”

    顿了顿,赵氏继续说道,“至于定远侯府那儿——娘好生说说,一定行的。”

    宋挽玉又道,“可是二叔和二婶他们会答应吗?还有祖母那儿——”

    赵氏咬着嘴唇,眼底翻涌着疯狂而执着的光芒,“只要你祖母答应了,你二叔和二婶不答应也得答应!”

    宋挽玉终于放心了。

    从始至终,无论是赵氏还是宋挽玉,都没有考虑过宋挽凝若是嫁给齐睿风,她的一辈子就会毁了。

    宋挽凝这里不知道赵氏和宋挽玉算计上她了,她正跟林氏还有宋挽如在她的房间里吃着林氏亲手做的豌豆黄。

    只见白玉般的瓷盘里盛着一块块菱形形状,呈浅黄色的豌豆黄。

    林氏做的豌豆黄味道香甜,清凉爽口。

    宋挽凝和宋挽如都喜欢十分吃。

    只有八岁的宋挽如,头上梳着两个包包头,用粉色的纱布绕圈,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圆润润的,瞧着十分可爱,但是也难掩宋挽如的五官精致。

    宋挽如手里拿着一块豌豆黄,跟小老鼠似的啃着手里的豌豆黄,欢喜地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

    林氏见宋挽凝和宋挽如两个女儿吃得高兴,她的眼底泛着浅浅的母爱光辉,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叹了口气,“可惜挽玉了,她要嫁的定远侯府二少爷听说身体不好,随时都有可能——”

    林氏自知失言,连忙将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真是可惜了。”

    倒不是林氏特意打听,而是宋挽玉知道齐睿风的身子情况后,就在她的屋子里大哭大闹。

    宋家的宅子可不大,几间房子,统共也就巴掌点的大小,哪里能听不到宋挽玉的哭喊,自然也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