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考试只剩下五天的时候，方矩终于又接到了江游的电话。
“小方，你让我帮你查的东西，已经发你邮箱了，看到了吗？”
方矩手指正在触控板上划动，“是的，我看到了，谢谢江教授。”
“你为什么突然要查这个人的资料？”江游问。
方矩视线在刘历近半年资金流水单上停留片刻，才说：“我怀疑他和公款盗用那件事有关，他可能参与了，不过暂时还没有证据。”
江游皱眉，“你是怎么怀疑到他的？‘你’的记忆里有什么线索吗？”
“暂时还没有，”方矩答，“可能还需要点时间。”
“好，我这边也帮你查一查，”江游说，“对了，小方，华大这边有个老教授最近打算招两个博士生，数学系的，我和林先生商量了一下，想问问你有没有这个意向？”
方矩有些意外。
他出车祸的时候是在读博士，也是华大数学系的讲师，重生之后，他虽然想继续完成学业，但因为要照顾小闲，而且原身学历是本科，所以也就无法直接念博士。
江游见电话那头半天没人说话，遂兀自道：“我不知道实际的你是做什么的，就我的观察，你的学历应该比这个你要高，而且是学数学的吧？”
“是。”方矩低声答应，好像怕被人听到什么似的，“可是江教授，如果我在国内念博士，那小闲去枫国上学就得他自己了吗？”
江游显然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等小闲考试完了，你可以跟他聊一聊，我和他大爸是觉得，他总有一天要学会独立，这次出国念书就是很好的一次机会。”
方矩往正在写题的林闲闲那边看了一眼，思忖着道：“好，我过几天跟他说一下。”
挂了电话，方矩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从林闲闲身边拿起他已经写完的一张卷子，坐在他对面改了起来，突然听到林闲闲说：“你说过，你会跟我一起去的。”
“你说什……”
方矩倏地住嘴，意识到小闲远超于人类的听力——他听到了。
林闲闲把笔扔到一边，“你说你会跟我一起去的，你骗我？”
“我没有，我不是，”方矩不知该怎么解释，“小闲，这件事我只是在考虑，还不一定……”
“我不考试了，”林闲闲突然把所有作业全部推到另一边，“不考了。”
方矩正要说点什么补救，这时手机忽然响起，低头一看，是江游刚才打过来的号码。
方矩看了正生气的林闲闲一眼，接起电话：“江教授，有什么事吗？”
“你刚刚跟我打电话的时候，小闲在哪？”
“啊？”方矩一顿，“在……在桌子这边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