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渊国灭国那日,只有一位浑身嗜血、杀人如麻的女武将?
夜倾闻言,心头一窒。
以他对谢君山的了解,尽管对方一副滴水不漏的样子。但口里的这个传奇又倒霉的女武将,除了她谢君山,还有可能有谁?
抛弃猫的时候倒是聪明,遇到人的事就只晓得犯蠢,大敌当前难道不知道跑路吗?
一个人留在那儿逞什么能?
藏在谢君山袍袖里,被捏诀暂时化成了一枚簪子的沁水,听谢君山像看客一样轻描淡写提起这段过往,不知道是不乐意还是觉得委屈。
不安地扭动起来。
“你袖子里……有什么在动?”
谢君山安抚式地拍了拍袍袖,不露痕迹地压了一指,把蠢蠢欲动的沁水给摁了回去。
“袖子里进了虫。春天到了,虫多……嗯,灰也多。”
夜倾:“……”
还能再敷衍一些吗?
名震天下,精怪震怖,经年没有消散肃杀血腥之气的沁水,被人生生说成了“虫”。
这个人还是自己伤不得动不得的主人。
暗地里再是翻天也无济于事。沁水只恨自己不能开口,学主人一样嘤嘤地哭,博取别人的理解跟同情。
一代名剑,只能囿于一隅,怏怏垂下了头。
谢君山目光下意识扫了一眼自己的袍袖——
得尽快转移对方注意,不让对方对沁水起疑心才是。
殊不知眼前的人几千年前就是沁水的老熟人了。
浑然不知一切的谢君山抬起另一只空着的袍袖——
朝眼前的人挥了挥。
“刚才那也算一个问题吧。我已经回答了。”然后指了指对方手里的茶杯:“夜倾先生手里这个茶杯还挺好看的,粗看质朴无华,细看光蕴内润。夜倾先生,我想问问,这杯子是你自己的,还是郑府上的啊?”
虽然不明白夜倾为什么去而复返,返的时候还要把先前的茶杯带来。
谢君山姑且把这个行为理解为正常人看热闹嗑瓜子,或者郑渔执意展扇一样的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