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爷说的是跟了他十几年的部下,他们分别掌管着南越的财政,军事,和别的大小事务。

    这些人经历丰富,都是千年的老狐狸,没那么容易说服。

    但是赵越尧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任性的少年。将人召集来之后,就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了减赋税。

    五人本来还以为是赵越尧又想生事,结果听到这样的消息。

    柳复摸着自己的胡子,对此说了两句话:“小王爷可能不知,南岳的税收,要养上千的府兵,给官员小吏们发放俸禄,还得打点京都贡品。这桩桩件件听起来虽不显,实际上根本不够。”

    何大与赵越尧一起处理过矿场的暴乱,所以他并不像另外几人那样轻视赵越尧:“小王爷或许有他的用意,我们先听一听。”

    赵越尧:“你们可听过一句话,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短短数月,因为赋税一无所有,不得不背井离乡的平民越来越多。”

    “他们若纠集在一起,区区几千府兵,能挡住吗?”

    几人并不是目光短浅之辈,赵越尧稍一提点,他们想到矿场暴乱,便有些迟疑。

    柳复:“小王爷可知,为何今年我们将赋税提到七层?因为京都要的贡品比去年多了足足一倍。”

    “矿脉枯竭,南岳财政更是雪上加霜,基层小吏的俸禄都减少了一半。若是不征赋税,恐怕南岳更难支撑。”

    赵越尧抿着唇:“那照你这么说,就是不管我南岳子民的死活了?”

    柳复沉默了一会儿:“若小王爷执意如此,那属下可供一个对策。”

    “听闻小王爷的白玉糕卖的甚好,若是能将此物并入南岳,或许能替代矿脉……”

    老王爷放下手中的茶杯,有些发怒:“柳复,我说过不要打尧儿的主意。”

    柳复跪在地上:“请王爷息怒,若不如此,除非南岳能找到另一条矿脉,才能两全其美。”

    所有人都知道,这样的情况微乎其微。

    赵越尧点头:“可以,赋税降到两层。”

    柳复摇头:“小王爷,最少四层。”

    赵越尧怒了:“四层太多,我不同意。不过,我们可以阶梯式收税。”

    “名下只有两亩田地以下的人家,便收一层。五亩田地以下,便收两层。十亩四层,依次往上递增。”

    这个决策让经历了几十年风雨的柳复惊讶到了:“小王爷可知您在说什么,这一举措势必会让您,站在世家大族的对立面。”

    赵越尧:“难不成我还怕他们,要么就按照我说的来。要么你们就不要回去,留在王府直到同意!”

    多说两句,赵越尧骨子里的执拗被激了出来,几人无可奈何的同意了。